带着一种在绝境中逼出来的强大气场。他那蒙着布的脸上,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,
里面没有丝毫慌乱,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和决断。这份镇定,如同定海神针,
瞬间稳住了即将再次崩溃的人心。赵大山第一个反应过来,他狠狠抹了把脸,
眼神中的恐惧被一股狠厉取代:“都听见宁哥儿的话了?!想活命的,就动起来!柱子!
二牛!跟我去拆门板!孙瘸子!水生!还愣着干什么!去找药!
”孙瘸子被赵大山吼得一哆嗦,看着王宁那双冷静得可怕的眼睛,
又看看咳得快要断气的陈家小子,一咬牙,拄着拐杖站起来:“好!
我…我认得鱼腥草和艾草!水生小子,跟我来!再叫上两个胆大的!”人群被强行驱动起来。
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。赵大山带着两个壮劳力,
粗暴地拆下一扇漂浮在附近水面上的破门板,又找来两根长木杆,
用藤蔓草草捆扎成简易担架。他们学着王宁的样子,用破布裹住口鼻,忍着巨大的心理压力,
小心翼翼地将浑身滚烫、胡言乱语的张阿婆抬上门板。动作间充满了笨拙和恐惧,
但无人退缩。另一边,王婶也强忍着不适,用一块破布包住手,
将咳得蜷缩成一团的陈家小子抱到另一副临时凑合的担架上。
看着两个病患被抬向远处那片荒凉的乱石堆隔离区,人群下意识地又后退了几步,
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沉默和深深的恐惧。王宁没有跟过去。他强迫自己将目光从隔离区收回,
他知道自己必须坐镇中心,维持这刚刚建立起来的脆弱秩序。他快步走到火堆旁,
看着陶罐里翻滚的开水,对负责照看的刘家嫂子道:“嫂子,找几个破碗,把开水晾上,
稍微温一点就分给大家喝,特别是刚才靠近过病患的人,多喝点。再烧一罐水,
水开后保持小火,一直温着,待会儿煎药要用。” 他顿了顿,声音低沉下来,
“还有…把能找到的最干净的布条,用开水煮一下,拧干备用。”“哎!哎!知道了宁哥儿!
” 刘家嫂子连忙应道,手忙脚乱地开始操作。王宁走到母亲...